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的实证分析

    [摘要] 本文着重对产业集群生成的组织结构原生形态——“蜂巢型结构”进行实证分析。通过分析蜂巢组织结构形态及“蜂巢型结构”与产业集群生成形态相似性，提出产业集群生成形态的 “蜂巢型结构”概念及模型，揭示产业集群生成阶段性组织结构形态及特征。本文将用“蜂巢型结构”概念来描述产业集群的形态，并以浙江省大唐袜业来进行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的实证分析。着重分析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生成阶段性组织结构形态及特征。
[关键词] 蜂巢型结构；产业集群；形态；大唐袜业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引言
    浙江经济之所以能快速发展，“块状经济”是其强劲驱动力之一。“块状经济”是浙江对本省数百个产业集群的特称，这或许不是严格意义的区域经济学或产业经济学的名词概念，但是，“块状经济”却比“产业集群”的字面词义多了一层空间形态概念的涵义。迈克尔•波特给产业集群所下的定义是：“集群是特定产业中互有联系的公司或机构聚集在特定地理位置的一种现象”（迈克尔•波特，1998）。这个定义里面就包含着三个涵义：关联企业、聚集、特定地理空间。据此，也可以说，产业集群就是在特定地理空间聚集的关联企业群。可见，浙江称产业集群为“块状经济”有其独特之处。然而，我认为，用“块状经济”描述产业集群，虽然比较形象通俗，却不够精确。从形态学角度看，用“块状经济”来描述浙江产业集群的生成形态，是借用几何形概念把一个产业集群定义为块状物，这只能描述出一个产业集群的整体外在形态，却未能描述出产业集群的内在组织结构形态，也未能描述出集群内部诸多不同规模、状况的企业和家庭生产户集聚在一起的生成形态。浙江数百个由许多企业和家庭生产户集聚的村镇产业集群，并不是刚性的一个“块状”物，而是柔性的有机聚合体，是具有生命活力的一个生态群落。对此，我在本文用“蜂巢型结构”这样一个具有生命意味的概念来描述产业集群生成的组织结构原生形态，并以浙江省大唐袜业这样一个典型范例，来进行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的实证分析。
    二、蜂巢结构与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的概念与模型
    1．蜂巢结构及其形态特征
   （1）“蜂巢型结构”的由来与蜂巢结构形态特征。很显然，“蜂巢型结构”的概念和模型设计都借鉴于蜜蜂的蜂巢结构。蜜蜂是一种具有高度社会组织性的昆虫，蜜蜂还是高超的建筑师。无论是人工养殖的蜜蜂，还是野生蜜蜂，其蜂巢的设计和建筑是地球生物界唯一可与人类建筑相媲美的。“蜂巢结构”的形态特征很明显，蜜蜂巢房的垂直平面结构都是正六边形组合，即由一个六边型蜜蜂巢房单元与六个巢房紧密相连排列组合而成。六边形的蜂巢结构从形态学角度看，是一种最优组织结构形态。因为，蜂巢组织中的每一个六边形蜂房单元都与另六个六边形蜂房单元紧密相连，从建筑结构力学角度看，这是最稳固的建筑结构。而每一个六边形蜂房单元都与另六个蜂房单元分别共用一个相临边，从建筑结构耗材成本角度看，这又是最节约的建筑结构[①]。
   （2）蜂巢组织结构的生成模式及其外部形态。蜂巢组织结构一般有二种生成模式：一是自然生成。正是由于六边形的蜂巢组织结构具有上述优点，从理论上讲，蜂巢组织六边形垂直平面结构几乎可以无限地生成扩大，而且是可以根据外部环境条件向任何方向生成扩展。以野生蜂为例，其蜂巢组织结构形态在不受外部环境条件限制的情况下，建筑和生成模式一般都是以第一个六边形蜂房单元为中心，按照同心圆扩展模式向外扩大。从第一级蜂巢结构环形成开始，每生成扩展一级蜂巢结构环，都将会均衡的比前一级蜂巢结构环增加6个蜂房单元，即A1 ® B6 ® C12 ® D18。外部形态是正六边形。二是人工蜂巢组织结构生成。由于人工养殖蜜蜂的蜂巢组织结构受蜂箱结构的影响，蜜蜂巢房内部组织结构生成初期虽然仍是六边形组合结构，但生成扩展受到矩形人造巢础板[②]的限制，最终其外部整体结构形态则像巢础板一样而成矩形。
    2．“蜂巢结构”与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
   （1）“蜂巢结构”与产业集群的生成形态结构有许多相似之处，一是两者的生成都是从一个单元开始，再向多单元扩展。蜂巢是从一个巢房——生命单元开始，再扩展为多巢房组合结构。产业集群是从一个企业——生产单元开始，再扩展为企业群；二是两者的生成形态都是多单元有机组合的整体。蜂巢是由多个巢房有机组合的一个整体。产业集群是由多个企业有机组合的一个整体；三是两者生成形态的组织结构都具有良好的稳固性和扩张性。蜂巢中的每个新生巢房都是依靠老巢房建成的，既保证了蜂巢稳固，又提供了成倍扩张的基础。产业集群中的每个新生企业都与老企业相关联，企业之间依靠多种纽带维系，既保证了产业集群的稳固，又提供了快速扩张的基础；四是两者生成的组织结构扩展都不是单元单向线性扩展，而是多向网状扩展。蜂巢组织结构扩展是多巢房相连成网状多向扩展。产业集群扩展也是多企业相连成网状多向扩展。
   （2）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的概念。因为蜂巢结构与产业集群结构形态的生成过程极其相似，使我产生并提出了产业集群的“蜂巢型结构”概念：即产业集群生成的形态与蜂群的蜂巢生成形态相似，是由生产单元自然或有组织地集聚发展起来，产业集群生成形态和组织结构具有蜂巢型结构的形态特征。从这个意义上说，“蜂巢型结构”是产业集群组织结构的原生形态。“蜂巢型结构”的价值意义在于，基于产业组织的形态学分析，能够比其他概念更准确地描述产业集群生成的组织结构形态，比较准确地揭示产业集群组织结构生成形态的本质特征。运用“蜂巢型结构”概念及模型能够使研究者比较快捷地把握不同类型、不同规模、不同形式的产业集群。采取“蜂巢型结构”的视角可使研究者透视产业集群的空间布局、组织结构和生成形态及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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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的基本模型。蜂巢结构是一种稳固、有效能、有生命活力的组织结构形态。我认为，产业集群生成形态结构从外型到内涵都很相似蜂巢结构的基本形态——即六边形组合形态结构，其基本模型及特征最接近产业集群生成形态结构的本质特征。因此，我仿照蜂巢结构设计出的“蜂巢型结构”基本形态模型，延用了蜂巢组织结构的基本形态——正六边形组合结构。运用“蜂巢型结构”的基本形态模型研究分析虽然会因为分析项目不同而在模型的结构形态和内涵上有所变化，但是，产业集群具体规模和运营状态无论怎样形形色色，其基本的组织结构形态都无一例外地具有“蜂巢型结构”的基本形态特征。
    3．产业集群生成六阶段及其“蜂巢型结构”形态特征
   （1）产业集群起始阶段：从此阶段的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看，企业集聚从第一个起始企业扩展到三级企业群，A ® B ® C。其特征是，出现一个起始企业A，随后有跟进的企业集聚在起始企业A周围逐渐形成了二级­——三级企业圈。这还只是一个小型企业群，尚未达不到产业集群的企业数量规模，且起始企业或骨干龙头企业还不够强。
   （2）产业集群形成阶段：从此阶段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看，企业集聚已从第一个初始企业扩展到第四级，即A® B ® C ® D。
其特征是，已经集聚的企业数量基本达到应有的规模，已形成一定规模的企业集群，出现了骨干企业甚至是龙头企业，初步形成产业链和区域经济增长极。
   （3）产业集群扩张阶段：从此阶段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看，企业集聚已扩展到第五、第六级，即A ® B ® C ®  D®  E ® F。其特征是，企业集聚加快，企业数量和企业规模迅速增长，密集度在增大，产业集群规模快速扩张，形成完整的产业链，产业集群及龙头企业的市场影响力迅速扩大，成为行业主导和区域经济增长极。
   （4）产业集群成熟阶段：从此阶段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看，企业集聚已扩展到第七级以上，即A ® B ® C ® D ® E ® F。其特征是，企业集聚度达到极限，企业数量和企业规模也达到最大，中部密集度在继续增大，形成生产要素高度集聚，配套齐全的产业链,产业集群规模逐渐稳定，产业集群及龙头企业的市场影响力稳定，行业主导性和区域经济增长极作用极强，产业集群达到成熟期。
   （5）产业集群调整衰退阶段：此阶段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的形态出现衰退收缩，即A ¬ B ¬ C ¬ D ¬ E ¬ F。其特征是，随着企业集聚度逐渐降低，产业集群扩张停止，企业数量规模逐渐减小，中部密集度在下降，产业集群及龙头企业的产品市场开始衰退，行业主导性和区域经济增长极作用也在不断减弱。如果，此时的产业集群不做战略性的重大调整，将无法遏制产业集群的衰退趋势，进而从根本上扭转产业集群的衰退局面。
   （6）产业集群消亡阶段：此阶段产业集群的“蜂巢型结构”形态已基本崩溃，即A ¬ B ¬ C ¬ D ¬ E。其特征是，产业集群已失去集聚能力，企业纷纷离去或倒闭，企业数量和企业规模急剧下降，产业集群及龙头企业的产品市场急剧萎缩，行业主导性和区域经济增长极作用已经基本丧失。曾经作为全球袜业霸主的日本，如今其袜业产业集群就已经进入消亡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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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
    1．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生成发展状况
   （1）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近10年来一直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2003年，大唐袜业9100多家织袜企业和家庭生产户生产袜子80多亿双，创产值140亿元，实现销售收入136亿元，产量占全国的65%、占全球的35%（张邦利，2004）。从目前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生成发展状态及其“蜂巢型结构”形态特点看，已达到成熟期，产业组织结构规模已达到最大化。其行政区域分布是以A=大唐镇为中心，辐射周边B=12个乡镇、C=120个自然村，即A ® B ® C。是拥有1万多户规模经营企业和家庭生产户、20多万从业人员的巨型产业群体。大唐袜业已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最大的织袜工业生产基地和国内最大的织袜原料生产基地。
   （2）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蜂巢型结构”形态。大唐袜业已经形成了以大唐镇中心区三大工业区和五大市场（劳动力市场、袜子市场、原料市场、生产设备市场和联托运市场）及完整产业链的产业集群体系，从大唐袜业产业组织“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其已经形成国内要素集聚最广、配套服务最全的袜业产业集群体系，有四大系统11个环节，即   供应系统A=原料生产企业—B=原料销售商—C=织机及配件供应商®   生产系统D=袜子生产企业—E=缝头卷边厂—F=印染厂—G=定型厂—H=包装厂®   营销系统I=袜子营销商®   服务系统J=联托运服务和K=信息服务企业。在这个“蜂巢型结构”体系中，各种生产要素和产业资源得到有效配置，产业链各环节专业分工精细，无论是实体运营还是虚拟运营的任何一家袜业企业都可以在产业集群体系内获得产业链全方位的服务和支持。这正是大唐袜业的核心竞争能力之所在。
    2．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生成发展的“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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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起始阶段“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起始阶段是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大唐镇出现了一些零星分散的农村家庭手摇织袜生产户，1979年春，大唐镇钟家村的干部受一家农户手摇织袜的启发，发动全村的力量，办起了上百人的集体手摇织袜厂（吴巍，2005），这是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起始企业。钟家村手摇织袜厂的赚钱效应使大唐镇及所辖村庄出现越来越多的家庭生产户或小袜厂，逐渐形成了广泛分布于大唐乡村的织袜产业。此阶段产业群的“蜂巢型结构”形态模型显示，大唐袜业早期企业集聚生成的三级企业群，是从A ® B ® C。A=第一个起始企业，B=第一批家庭生产户，C=第二批家庭生产户自发自生的自然状态。此阶段的大唐袜业还未出现产业链的其他要素环节，单纯是一群分散的手摇织袜家庭生产户和小企业，还达不到产业集群的家庭生产户和小企业数量规模，起始企业或骨干企业还不够强。我认为，产业集群在起始阶段如能获得政府支持，帮助建立原料供应和袜子销售市场，将会快速集群成形和加快发展。而当时的镇政府不仅没有对农民自发的织袜产业给予积极支持，反而禁止农民卖袜，严重影响了袜产品市场的形成，阻碍和延迟了大唐织袜产业的发展。这对国内各地发展产业集群极具启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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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大唐袜业产业集群形成阶段“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形成阶段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经过几年发展，在大唐镇区域内集聚着数以百计的家庭生产户和小企业，已形成一定规模的企业群，数量上已基本达到产业集群应有的规模；而且出现了生产经营比较正规并有一定规模的骨干企业；此阶段产业集群的“蜂巢型结构”形态模型显示，企业集聚规模表明大唐袜业产业集群已经形成，集群的“蜂巢型结构”网络形态已比较完整，企业展到第四级以上，袜业生产的基本要素初步集群规模已扩聚，形成袜业集群初级产业链，即A=原料供应 ® B=织袜生产® C=整理包装® D=销售贩运。政府在这个阶段已经转变态度大力支持发展袜业，并规范市场，使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获得飞跃性发展，成为大
唐镇经济的支柱产业和新的经济增长极。这显示出政府的支持对推动产业集群大发展极为有效。
   （3）大唐袜业产业集群扩张阶段“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上个世纪的90年代，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进入扩张阶段，此阶段产业集群生成的“蜂巢型结构”形态模型显示，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集聚和扩展呈现几何级膨胀，“蜂巢型结构”形态的扩张力极强。此阶段企业集聚加快，产业集群规模迅速增长，中部密集度开始增大。大唐袜业的财富影响力不断扩大，吸引更大范围内数以千计的农村家庭投资袜业，产业集群快速向大唐镇周边的乡镇区域扩展。大唐袜业大多数袜厂不是完整的企业，但专业分工明确，已形成一条完整的贯穿于袜业生产经营全过程的产业链，这使袜业生产要素在大唐镇实现较高程度的集聚。从大唐袜业产业集群产业链体系的“蜂巢型结构”形态上看，产业链上企业之间存在着纵横交错的有机联结，使得大唐袜业在整体上结成紧密的“蜂巢型结构”。这样的“蜂巢型结构”产业链整体优势突出，靠链内循环就可节省成本约1/4。这就是大唐袜业的竞争优势。龙头企业都是在此阶段飞速成长起来。随着产业集群及龙头企业市场影响力的迅速扩大，一些骨干企业的经营模式开始转变，从以生产加工为主转为虚拟经营（接订单、定制、销售）。虚拟经营企业的出现意味着大唐袜业开始出现脑体产业分离——即研发、营销、运营管理与制造分离（李海舰、聂辉华2002）。这意味着大唐袜业的产业组织结构开始向现代产业形态升级。大唐袜业的市场份额迅速增长，逐渐成为行业主导之一和县域经济增长极之一。然而，比较扩张阶段和成熟阶段的“蜂巢型结构”形态，可以发现快速扩展的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还存在较明显的软肋：例如缺少像义乌的“浪莎”和“梦娜”那样的知名品牌；再如半成品和中低档产品占比重较大。大唐袜业70%的产量都是外销，几乎全是以OEM的形式。除了给国外企业贴牌生产外，大唐袜业也为国内的许多知名袜企贴牌生产（吴巍，2005）。
B  C  C  B  C  B  D  D  A  E  E  F  F  B   B  C  D  C  D  A  E  E F F 确
   （4）大唐袜业产业集群成熟阶段“蜂巢型结构”形态分析。自2000年，大唐袜业产业集群已达到成熟期，此阶段产业集群生成的“蜂巢型结构”形态模型显示，产业集群的扩展已达到高度饱满的程度，组织结构形态的扩展张力虽有所减弱,但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由外向内逐级增强，中部密集度在增大，即产业链环节及其龙头骨干企业都在不断加强。企业集聚度达到极高程度，集群的产业结构规模已达到最大化，大唐袜业空间分布区域已达53.8平方公里，集聚各类袜业生产经营户已达到1万多家，袜机和配套设备10万多台套，集群规模逐渐趋于稳定；而不少骨干企业的资产和生产规模则继续扩大；袜业生产的要素高度集聚，形成贯穿于袜业生产全过程的强大产业链体系，高度的专业分工和协作则降低了成本和提升了整个产业链价值。在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中心区域又建成了大唐袜业三大工业区，还建起了现代化的大唐轻纺袜业城，集轻纺原料、袜机、袜子、联托运和会展中心于一体，一举解决大唐袜业的大市场建设问题，吸引国内众多商家争相进驻开店；产业集群及龙头骨干企业的市场影响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市场份额稳定，行业主导性和区域经济增长极作用极强；达到成熟期的大唐袜业产业集群开始在品牌上有所突破，培育出一批知名品牌。
    3．对大唐袜业产业集群潜在危机分析和战略性调整建议
    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虽然正处在鼎盛的成熟阶段，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其生命周期，都有可能出现盛极而衰的局面。从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蜂巢型结构”形态模型可以看出，其规模形态出现边沿性收缩，但中部密集度在继续增大，即   =原有织袜企业和家庭加工户，  =现有农村家庭加工户，  =工业园区外织袜企业，  =工业园区袜业经营企业。这就显现出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数量规模外延扩展缓慢或停滞。大唐镇政府规划建成工业园区，把原来分散而需要升级的织袜生产企业向三大工业园区集中，还规划建设了大唐轻纺袜业城，另外，政府通过逐步建立产业相关中介机构和协会等方式提供各类咨询培训中介服务，从而促使企业之间知识、信息和经验的沟通和交流，为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创新升级提供多方位服务（周勇民2005）。而许多欲谋求更大发展的生产企业和家庭生产户，则想通过改造升级、合作合资、制度创新等方式使企业获得新的发展动力。这些都表明，处在成熟期的大唐袜业也在做战略性和策略性的调整。大唐镇政府抓战略调整有远见，我认为，鼎盛的大唐袜业已潜藏着盛极而衰的危机：随着能源和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袜业的行业平均利润水平逐渐降低，中低档产品扩大生产已受到制约；产业集群规模扩张速度逐渐放慢，家庭生产户将会逐渐减少，企业绝对数量的增长会趋于停止，若继续单纯追求数量规模扩张，将会使产业集群内的企业生存环境恶化，导致为争客户相互压价、偷工减料、降低品质；出口欧美市场受到纺织品配额限制，产业集群及骨干企业的产品市场增长开始放缓，自2002年袜子产量突破80亿双后，产销量增幅明显降低；袜业的行业主导性和区域经济增长极作用不再增强，还有可能因新兴产业的引入而减弱。这些现象集中起来都在暗示大唐袜业原有的发展模式的边际效益在下降，规模扩张增长方式已走到了尽头。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生成发展是抓住世界袜业产业转移的大机遇，20世纪后期世界袜业这两次产业转移[③]并不是简单的企业个体转移，而是整个袜业产业链由高成本地区向低成本地区的转移。因此，仅靠建立在低成本低价格基础上的企业数量和产量规模扩张并不能确保“国际袜都”不再转移。大唐镇政府和大唐袜业产业集群应清醒地意识到潜在的危机,居安思危，转变发展模式和经济增长方式，这才是大唐袜业产业集群保持长盛不衰生命活力的关键所在。
    我对大唐袜业产业集群战略性调整的四点建议：一是战略上必须从以做大为主转变为以做强为主。为了最大限度延长产业集群的成熟期，防止过早进入衰退期甚至是消亡期，大唐袜业的发展战略目标应是从庞大的产业集群转变为强大的产业集群。这就要通过多种方式方法推动大唐袜业各企业在经营管理、技术水平、市场营销等方面不断创新和加快升级，全面提高各企业资产质量和经营管理水平，加速转变发展模式和增长方式（如降低初加工和国内代工产品比重），以保持和增强大唐袜业的持久竞争力。二是策略上必须是在发展中调整，在调整中提高的强势调整。要保持大唐袜业产业集群整体运作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大唐袜业产业集群的产业升级，必须谨慎处理工业园区企业群发展与乡村企业群发展的关系，政府绝不能强求统一，绝不能强制企业向工业园区集聚，绝不能以毁掉“草根经济”去培育工业园区。而是要让两者共处于大唐袜业产业集群之中，以工业园区企业群提升大唐袜业产业水平，以乡村企业群保持大唐袜业传统优势，相辅相成，共生共赢。三是强化内部产业组织。强化产业整体就是要不断完善大唐袜业产业组织“蜂巢型结构”，建立产业链各环节之间更加规范、高效和低廉的供求关系。强化企业个体就是要提高企业和家庭生产户专业化水平，增加其资产、技术和管理的密度，精心打造名牌。四是创新竞争策略。在国际市场上不仅要与美国佩恩堡袜业产业集群等世界先进织袜企业竞争，更应该依托自身优势与其进行战略性合作，结成战略合作伙伴或策略联盟，借鉴“格兰仕竞合模式”[④]发展壮大自己，进一步确立并巩固大唐袜业的“国际袜都”地位。
    四、结论
    “蜂巢型结构”是产业集群内在的原生形态，不是“仿生”概念。虽然现在已有许多“蜂巢结构”的“仿生”产品，但是，产业集群的“蜂巢型结构” 形态模型不是刻意摹仿蜂巢结构造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生成的，与蜂巢结构的形态相似是天然内在的同构。从上述运用“蜂巢型结构”形态模型对大唐袜业产业集群形态发展的分析，我们能够比较清楚地看到,大唐袜业是如何从那块并无织袜产业资源的土地上自然生长出来的“草根经济”，在20多年里成长壮大为极具产业影响力和生命活力的“块状经济”，发展成为“中国袜都”乃至“国际袜都”的全过程。透过大唐袜业产业集群“蜂巢型结构”形态的生成发展变化，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大唐袜业的产业发展历程，看到大唐袜业如何从一家一户孱弱的农村家庭生产户成长为强大的产业集群的生命历程，还看到大唐袜业存在的潜在危机。这表明，完全可以把“蜂巢型结构”看作是产业集群组织结构的原生形态，也验证了“蜂巢型结构”概念和模型能够使产业集群研究者和相关者获得一种新视角，是分析产业集群组织结构形态和生成状态的一种有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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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Modality of “Hive Structure” of Industry Cluster
Gong Shao-dong
 (He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Henan 450002,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mainly analyzes the “hive structure” which is the organizitional structure’s original modality of the create of industry cluster. Analyzing the organizitional structure’s modality of the “hive” and the similarity between the “hive structure” and the create modality of the industry cluster to advance the concept and model of the “hive structure” and pose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original modality and its types. This paper uses the concept of “hive structure” to describe the modalities of industry cluster and analyze it with the example of Datang Socks Industry of Zhejiang province. Also the paper focuses on analyzing organizitional structure’s modalities and characeristics by phases on the create of Datang Socks Industry.
Key words: hive structure；industry cluster；modality；Datang Socks Indus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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